新冠病毒現多例“兩陰后變陽”病例，專家稱臨
2020/02/02
1月30日，人民日報官微發布天津市第28例患者4次檢測確診的情況，“有患者4次檢測才確診”的話題登上熱搜，網友感嘆病毒狡猾。
除第28例患者外，天津第16例患者經過三次檢測才確診。天津之外，杭州、珠海也出現了多例類似病例，甚至有的病例在發病第6天才出現陽性檢測結果的情況。
多地數個病例，早期檢測呈陰性
記者梳理發現，天津市疾控中心和衛健委發布的疫情信息顯示，近日，天津市確診的第16例和28例兩名病例，出現首次核酸檢測為陰性的情況，經多次檢測后，核酸檢測結果最終為陽性。
第16例是78歲的陳某某，為第5例病例的親屬，系密切接觸者，于1月21日出現發熱，1月23日、24日兩次到天津市第四中心醫院就診，核酸檢測均為陰性，采取居家隔離措施。1月26日再次核酸檢測為陽性，經市專家組確診為重癥病例，轉至天津定點醫院海河醫院治療。
第28例患者為天津鐵路動車客車段職工，與本單位多名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患者為密切接觸者。1月19日出現發熱，1月25日就診于天津市第四中心醫院，兩次核酸檢測陰性，予以居家隔離。1月27日再次發熱，1月28日核酸檢測陰性，1月30日第四次檢測為陽性，為普通型病例，轉至海河醫院治療。
天津疾控中心病原生物檢測室主任蘇旭參與了患者實驗室檢測確診工作，他向深一度講述了兩名患者的檢測過程。
蘇旭介紹，1月23日晚，與第16例患者同時送來的另一患者樣本一次檢測為陽性，陳某某卻很難判定，直至24日凌晨，陳某某的樣本經過三遍檢測，按照標準判定應為陰性，但與一般陰性樣本稍有不同，有一點點小的擴張曲線，有陽性傾向。1月24日，蘇旭要求采樣人員再次上門采樣，檢測結果與上次相同，判定為陰性。
蘇旭表示，按照國家規范，第一次檢測為陰性，需要至少隔一日進行二次檢測。因為前兩次檢測時間相隔較短，加之注意到該病例的特殊性，決定進行再次檢測。1月25日之后，天津疾控方案調整，檢測下放到下轄各區疾控。1月26日，天津市河北區疾控對陳某某樣本檢測，結果最終呈陽性。
對于第28例病例，蘇旭介紹，前三次都是按照規范的采樣時間，由河北區疾控檢測為陰性，第四次檢測最終確認為陽性，天津市疾控進行了復核。與第16例不同，從檢測報告來看，前兩次采樣時，第28例患者是新冠肺炎感染或是其他感染都有可能。
中山大學附屬第五醫院也報告發現部分疑似病例，在出現發熱等癥狀后，核酸檢測早期為陰性，后期逐漸出現陽性，甚至有發病第六天才出現陽性結果的病例。
該院收治的一名49歲湖北籍患者，此前長期在武漢腫瘤中心醫院照顧生病的丈夫，1月18日，從武漢飛回珠海。1月22日，出現頭痛、發熱癥狀。發病第二日入院檢查，肺部CT雙肺下葉病變，當日核酸檢測為陰性。發病第四日，檢測結果為弱陽性（醫院檢測為陰性）。發病第六日，疾控中心報告檢測結果為陽性。
此外，國家衛健委高級別專家組成員、中國工程院院士李蘭娟向深一度證實，杭州也出現了幾例類似病例。
陰性期間排毒量少，傳染風險小
對于少數病例早期為陰性，后期逐漸出現陽性的問題，曾參與過SARS會診的北京市朝陽醫院西院呼吸與危重癥醫學科副主任曹志新表示，在新冠肺炎的診斷中，最主要的混雜因素是呼吸道分泌物的排毒量。對于絕大部分病人來說，現在用的實時免疫熒光法核酸檢測的敏感度是非常高的，都能單次檢測呈陽性。如果持續檢測都是陰性，高概率是該名病人每次呼吸道排毒的量非常少，所以不容易檢測出來，從傳染病防控角度講，有可能該患者潛在的傳染風險反而相對較小。當然，只要是新冠肺炎，不管怎樣，患者都必須接受隔離治療。
國家衛健委高級別專家組成員、中國工程院院士李蘭娟表示，杭州也有幾個類似病例，早期的時候，肺部的病變比較周邊，不一定有痰，或痰內沒有病毒，所以檢測不出來，后期才能檢測出來。早期檢測不出來的病人病癥較輕，肺部炎癥還在邊緣。
“這種情況不可怕，檢測不出來，也就是不具有傳染性，只有病毒在肺里繁殖后，噴出物檢測呈陽性，才具有傳染性。”李蘭娟說。
與第28例患者不同，天津第16例確診病例被診斷為重癥患者，對此，曹志新表示，雖是重癥病人，但并不能確定是新冠肺炎本身特別重，還是新冠肺炎致使原有的基礎疾病加重，這兩種情況的臨床意義不一樣。
“考慮到第16例病例已78歲，一般情況下，70歲以上的老人有基礎病的比例超過50%，在看不到原始病歷的情況下，無法對不盡相同的兩種情況作出判斷。”曹志新說。
結合臨床，不輕易排除陰性患者
對于這一情況，會不會影響之后病例的確診，曹志新表示，在全國防控的布局上，嚴格參照國家衛健委的診療指南進行，最多兩次陰性就能排除，適用于全國絕大多數病人。
曹志新認為，在檢測能力有限的情況下，要用最小的個案檢測代價，來盡可能檢測所有的疑似人群。如果強求確診面最大化，所有病人的檢測總量會是一個大的驚人的數字。顯然，這樣做會反過來影響現在的整體防控，即每個病人都測多次是測不過來的，反而是很糟糕的事情。此外，是否多次檢測，各個醫院可以結合臨床，在合理范圍內把控，不能機械地完全照搬。
對于新冠患者的確診，蘇旭告訴記者，目前為了避免病人的漏診，國家結合全國的情況在不停的調整方案，包括采樣、送檢、檢測的方案，檢測方案相對調整較小。他表示，如果病人符合疑似病例標準，即使是檢測為陰性，臨床醫生也不能直接進行排除。只要臨床提出需求，天津疾控一定會配合進行檢測。
根據天津市衛健委通報梳理，該市確診的第2例、第5例、第6例、第8例、第17例、第20例、第22例、第28例確診患者為天津動車客車段職工；第11例、第12例、第13例、第16例患者為該客車段職工家屬。
天津衛健委官網消息，天津動車客運段乘務車間出現聚集性發病，有關部門連夜對該車間采取封控措施，對該車間密切接觸人員實施醫學觀察。
對第16例和第28例病例的多次檢測，曹志新表示，診療方案中有聚集性病例的概念，意味著有相對密切接觸關系的一群人先后發病，可能是人傳人的，流行病學意義比一般僅有疫區接觸史的人更為重要。因此，個案情況下，如果是檢測呈陰性又有臨床表現，多次檢測是科學的。
對于人們擔憂的在多次檢測過程中傳染的問題，曹志新表示，只要是被檢測的人員，就會按照密切接觸者或疑似病例來處理，都是被隔離的，檢測過程中感染的概率幾乎是沒有的。
